刘佳
20岁,他租下黄桷坪某废品回收站开艺术工作室,成为第一批在黄桷坪创办艺术工作室的艺术家。
26岁,他在上海美术馆举办个展《传奇》,成为迄今为止该馆举办个展最年轻的艺术家。
32岁,他在黄桷坪创立重庆艺山众创基地(艺山中心),成为现如今黄桷坪艺术交流的一个中心点。
他1988年来到黄桷坪,18年了从未离开。
他叫刘佳,是一位坚守黄桷坪,并想在这里撑起一片艺术天地的青年艺术家。近日,刘佳创办的艺山中心入驻了重庆文创联盟,他告诉文创联盟工作人员,自己是废品回收站走出的艺术家,同时也是一位被爱情改变了的艺术家。“如果没有在黄桷坪的种种经历,也许就没有我现在的艺术人生,我不会离开这里,也不愿离开这里。
废品回收站走出艺术家
“我的第一个工作室是在废品回收站的二楼,也就是现在涂鸦街喜马拉雅书店2002年的样子。那时我家境不太好,生活费少,每月交了150块的租金后,总要饿几天肚子。”刘佳回忆道,那时学艺术是要付出代价的,但是年轻的时候,就是有一股拼劲儿,日子越是艰苦,他就越是热情。
“我是一个比较专注且比较有耐心的人,因此我选择学习雕塑。而做雕塑需要占据很大的空间,废品回收站很快就不能满足我做雕塑的需要了。正当我惆怅之时,在著名油画家罗中立教授的极力引荐下,我去到了川美校内的坦克仓库艺术中心,租下了三个房间做工作室。”刘佳说,他那时钱少,但罗中立教授比较看重青年艺术家,通过他的引荐,自己成功租到了工作室。随后自己又在坦克仓库负责老师的推荐下,做了教师助理,赚取一些生活费。
“在半工半读的情况下,学业很顺利的完成了。毕业后,工作室又辗转搬到了糖酒仓库、滩子口等地。每次搬离,都是一次重生。只是搬来搬去,从没想过离开黄桷坪。”刘佳告诉文创联盟工作人员,自从川美重心转移到大学城后,越来越多的艺术家离开了黄桷坪,“新鲜血液”的注入也越来越少。但情况越是如此,刘佳就越不愿意走。
“我现在创办的艺山中心,一方面是需要办公场地,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艺术家来这里聚集、交流,延续艺术氛围。现在,基地共有13位艺术家,涵盖的领域包括影视、陶艺、油画、雕塑等。”刘佳说,他不愿离开黄桷坪,还因在这里的种种经历实在难忘……
爱情曾坚定艺术道路
说起在黄桷坪的难忘经历,刘佳最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些年少时光里经历的青涩爱情。“这些爱情经历,可以说是改变了我的艺术人生。”
大学时,刘佳曾喜欢上一个富家女孩吕漾(化名),为了去机场接她,都要提前几周存出租车费。刘佳更是为了她在暑假两个月里,折了9999只千纸鹤,堆满了整个工作室。可吕漾看到后,不仅没感动,反而因为刘佳的疯狂训斥他。受挫的刘佳并没有放弃,随后又苦苦追求一年,但吕漾对他始终若即若离。
“爱情受挫的那段时间,我时常清晨坐在校园凳子上思考。她和我如此心有灵犀,不接纳我难道因为家庭条件的差异吗?”刘佳的反思是痛苦的,而痛苦则造就了他作品《遛狗》的诞生。这件作品体现了人与人之间身份、关系的差异,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。机缘巧合,《遛狗》在展览时被著名批评家、策展人俞可看中,并花费500元买了下来。“那是我卖出去的第一件作品,在爱情挫折的打击下,我差点放弃艺术。但作品的成功卖出,以及俞可教授的话给了我莫大鼓励,让我发现自己的作品是有价值的。”刘佳说,至那以后他就坚定了自己走艺术之路的决心,从此再没动摇。
爱情让艺术方向转移
而说到刘佳的另一段爱情经历,他表示自己以前极度专注个人艺术,经常整天将自己关在工作室,足不出户,晚上则到处买醉。“这样的生活过久了,整个人就会变得极端、抑郁、癫狂,甚至有些脱离正常人的生活轨道。很幸运,在这种迈不过的坎面前,我遇到了林熙(化名)。她是某电视台栏目知名主持人,两人互相吸引,顺理成章的开始恋爱。”
“只是好景不长,很快我发现我和她之间在价值观上存在着本质的差异。我认为艺术家就理所当然应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而林熙却觉得艺术家也应该回到柴米油盐的世俗生活,才能保持人生杠杆平衡而不脱轨。”刘佳说,两人最终还是分手了,只是分手后,刘佳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公共艺术领域的范畴。
“这算是我艺术人生的转折点,今年1月策展的杨家坪步行街梅堡当代艺术主题公园,便是一次实践。”刘佳说,那次展览表达的理念便是逐渐消解艺术与生活的对立,加强艺术与百姓日常生活的对话,并让艺术成为日常叙事和日常经验的一部分。而这个转折,和林熙密不可分。